临事而惧 好谋而成_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是什么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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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《论语.述而》全文
2.子食于有丧者之侧;哭则不歌;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
3.《朱子语类》卷四十三 论语二十五
4.子路曰:“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”子曰: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.....
《论语.述而》全文
述而第七 朱熹《论语集注》
此篇多记圣人谦己诲人之辞及其容貌行事之实。凡三十七章。
子曰: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,窃比于我老彭。”好,去声。述,传旧而已。作,则创始也。故作非圣人不能,而述则贤者可及。窃比,尊之之辞。我,亲之之辞。老彭,商贤大夫,见大戴礼,盖信古而传述者也。孔子删诗书,定礼乐,赞周易,修春秋,皆传先王之旧,而未尝有所作也,故其自言如此。盖不惟不敢当作者之圣,而亦不敢显然自附于古之贤人;盖其德愈盛而心愈下,不自知其辞之谦也。然当是时,作者略备,夫子盖集群圣之大成而折衷之。其事虽述,而功则倍于作矣,此又不可不知也。
子曰:“默而识之,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,何有于我哉?”识,音志,又如字。识,记也。默识,谓不言而存诸心也。一说:识,知也,不言而心解也。前说近是。何有于我,言何者能有于我也。三者已非圣人之极至,而犹不敢当,则谦而又谦之辞也。
子曰:“德之不修,学之不讲,闻义不能徙,不善不能改,是吾忧也。”尹氏曰:“德必修而后成,学必讲而后明,见善能徙,改过不吝,此四者日新之要也。苟未能之,圣人犹忧,况学者乎?”
子之燕居,申申如也,夭夭如也。燕居,闲暇无事之时。杨氏曰:“申申,其容舒也。夭夭,其色愉也。”程子曰:“此弟子善形容圣人处也,为申申字说不尽,故更着夭夭字。今人燕居之时,不怠惰放肆,必太严厉。严厉时着此四字不得,怠惰放肆时亦着此四字不得,惟圣人便自有中和之气。”
子曰:“甚矣吾衰也!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。”复,扶又反。孔子盛时,志欲行周公之道,故梦寐之间,如或见之。至其老而不能行也,则无复是心,而亦无复是梦矣,故因此而自叹其衰之甚也。程子曰:“孔子盛时,寤寐常存行周公之道;?其老也,则志虑衰而不可以有为矣。盖存道者心,无老少之异;而行道者身,老则衰也。”
子曰:“志于道,志者,心之所之之谓。道,则人伦日用之间所当行者是也。如此而心必之焉,则所适者正,而无他歧之惑矣。据于德,据者,执守之意。德者,得也,得其道①于心而不失之谓也。得之于心而守之不失,则终始惟一,而有日新之功矣。依于仁,依者,不违之谓。仁,则私欲尽去而心德之全也。功夫至此而无终食之违,则存养之熟,无适而非天理之流行矣。游于艺。”游者,玩物适情之谓。艺,则礼乐之文,射、御、书、数之法,皆至理所寓,而日用之不可阙者也。朝夕游焉,以博其义理之趣,则应务有余,而心亦无所放矣。此章言人之为学当如是也。盖学莫先于立志,志道,则心存于正而不他;据德,则道得于心而不失;依仁,则德性常用而物欲不行;游艺,则小物不遗而动息有养。学者于此,有以不失其先后之序、轻重之伦焉,则本末兼该,内外交养,日用之间,无少间隙,而涵泳从容,忽不自知其入于圣贤之域矣。
①“德者得也,得其道”,清仿宋大字本作“德则行道而有得”。吴英以为后者非朱熹定本之文,故不取,详本书附录四书章句集注定本辨。
子曰:“自行束修以上,吾未尝无诲焉。”修,脯也。十脡为束。古者相见,必执贽以为礼,束修其至薄者。盖人之有生,同具此理,故圣人之于人,无不欲其入于善。但不知来学,则无往教之礼,故苟以礼来,则无不有以教之也。
子曰:“不愤不启,不悱不发,举一隅不以三隅反,则不复也。”愤,房粉反。悱,芳匪反。复,扶又反。愤者,心求通而未得之意。悱者,口欲言而未能之貌。启,谓开其意。发,谓达其辞。物之有四隅者,举一可知其三。反者,还以相证之义。复,再告也。上章已言圣人诲人不倦之意,因幷记此,欲学者勉于用力,以为受教之地也。程子曰:“愤悱,诚意之见于色辞者也。待其诚至而后告之。既告之,又必待其自得,乃复告尔。”又曰:“不待愤悱而发,则知之不能坚固;待其愤悱而后发,则沛然矣。”
子食于有丧者之侧,未尝饱也。临丧哀,不能甘也。子于是日哭,则不歌。哭,谓吊哭。日之内,余哀未忘,自不能歌也。谢氏曰:“学者于此二者,可见圣人情性之正也。能识圣人之情性,然后可以学道。”
子谓颜渊曰:“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唯我与尔有是夫!”舍,上声。夫,音扶。尹氏曰:“用舍无与于己,行藏安于所遇,命不足道也。颜子几于圣人,故亦能之。”子路曰:“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”万二千五百人为军,大国三军。子路见孔子独美颜渊,自负其勇,意夫子若行三军,必与己同。子曰: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。”冯,皮冰反。好,去声。暴虎,徒搏。冯河,徒涉。惧,谓敬其事。成,谓成其谋。言此皆以抑其勇而教之,然行师之要实不外此,子路盖不知也。谢氏曰:“圣人于行藏之间,无意无必。其行非贪位,其藏非独善也。若有欲心,则不用而求行,舍之而不藏矣,是以惟颜子为可以与于此。子路虽非有欲心者,然未能无固必也,至以行三军为问,则其论益卑矣。夫子之言,盖因其失而救之。夫不谋无成,不惧必败,小事尚然,而况于行三军乎?”
子曰:“富而可求也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”好,去声。执鞭,贱者之事。设言富若可求,则虽身为贱役以求之,亦所不辞。然有命焉,非求之可得也,则安于义理而已矣,何必徒取辱哉?苏氏曰:“圣人未尝有意于求富也,岂问其可不可哉?为此语者,特以明其决不可求尔。”杨氏曰:“君子非恶富贵而不求,以其在天,无可求之道也。”
子之所慎:齐,战,疾。齐,侧皆反。齐之为言齐也,将祭而齐其思虑之不齐者,以交于神明也。诚之至与不至,神之飨与不飨,皆决于此。战则众之死生、国之存亡系焉,疾又吾身之所以死生存亡者,皆不可以不谨也。尹氏曰:“夫子无所不谨,弟子记其大者耳。”
子在齐闻韶,三月不知肉味。曰:“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!”史记三月上有“学之”二字。不知肉味,盖心一于是而不及乎他也。曰:不意舜之作乐至于如此之美,则有以极其情文之备,而不觉其叹息之深也,盖非圣人不足以及此。范氏曰:“韶尽美又尽善,乐之无以加此也。故学之三月,不知肉味,而叹美之如此。诚之至,感之深也。”
冉有曰:“夫子为卫君乎?”子贡曰:“诺。吾将问之。”为,去声。为,犹助也。卫君,出公辄也。灵公逐其世子蒯聩。公薨,而国人立蒯聩之子辄。于是晋纳蒯聩而辄拒之。时孔子居卫,卫人以蒯聩得罪于父,而辄嫡孙当立,故冉有疑而问之。诺,应辞也。入,曰:“伯夷、叔齐何人也?”曰:“古之贤人也。”曰:“怨乎?”曰:“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。”出,曰:“夫子不为也。”伯夷、叔齐,孤竹君之二子。其父将死,遗命立叔齐。父卒,叔齐逊伯夷。伯夷曰:“父命也”,遂逃去。叔齐亦不立而逃之,国人立其中子。其后武王伐纣,夷、齐扣马而谏。武王灭商,夷、齐耻食周粟,去隐于首阳山,遂饿而死。怨,犹悔也。君子居是邦,不非其大夫,况其君乎?故子贡不斥卫君,而以夷、齐为问。夫子告之如此,则其不为卫君可知矣。盖伯夷以父命为尊,叔齐以天伦为重。其逊国也,皆求所以合乎天理之正,而即乎人心之安。既而各得其志焉,则视弃其国犹敝蹝尔,何怨之有?若卫辄之据国拒父而惟恐失之,其不可同年而语明矣。程子曰:“伯夷、叔齐逊国而逃,谏伐而饿,终无怨悔,夫子以为贤,故知其不与辄也。”
子曰:“饭疏食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饭,符晚反。食,音嗣。枕,去声。乐,音洛。饭,食之也。疏食,麤饭也。圣人之心,浑然天理,虽处困极,而乐亦无不在焉。其视不义之富贵,如浮云之无有,漠然无所动于其中也。程子曰:“非乐疏食饮水也,虽疏食饮水,不能改其乐也。不义之富贵,视之轻如浮云然。”又曰:“须知所乐者何事。”
子曰:“加我数年,五十以学易,可以无大过矣。”刘聘君见元城刘忠定公自言尝读他论,“加”作假,“五十”作卒。盖加、假声相近而误读,卒与五十字相似而误分也。愚按:此章之言,史记作为“假我数年,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”。加正作假,而无五十字。盖是时,孔子年已几七十矣,五十字误无疑也。学易,则明乎吉凶消长之理,进退存亡之道,故可以无大过。盖圣人深见易道之无穷,而言此以教人,使知其不可不学,而又不可以易而学也。
子所雅言,诗、书、执礼,皆雅言也。雅,常也。执,守也。诗以理情性,书以道政事,礼以谨节文,皆切于日用之实,故常言之。礼独言执者,以人所执守而言,非徒诵说而已也。程子曰:“孔子雅素之言,止于如此。若性与天道,则有不可得而闻者,要在默而识之也。”谢氏曰:“此因学易之语而类记之。”
叶公问孔子于子路,子路不对。叶,舒涉反。叶公,楚叶县尹沈诸梁,字子高,僭称公也。叶公不知孔子,必有非所问而问者,故子路不对。抑亦以圣人之德,实有未易名言者与?子曰:“女奚不曰,其为人也,发愤忘食,乐以忘忧,不知老之将至云尔。”未得,则发愤而忘食;已得,则乐之而忘忧。以是二者俛焉日有孳孳,而不知年数之不足,但自言其好学之笃耳。然深味之,则见其全体至极,纯亦不已之妙,有非圣人不能及者。盖凡夫子之自言类如此,学者宜致思焉。
子曰:“我非生而知之者,好古,敏以求之者也。”好,去声。生而知之者,气质清明,义理昭著,不待学而知也。敏,速也,谓汲汲也。○尹氏曰:“孔子以生知之圣,每云好学者,非惟勉人也,盖生而可知者义理尔,若夫礼乐名物,古今事变,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实也。
子不语怪,力,乱,神。怪异、勇力、悖乱之事,非理之正,固圣人所不语。鬼神,造化之迹,虽非不正,然非穷理之至,有未易明者,故亦不轻以语人也。谢氏曰:“圣人语常而不语怪,语德而不语力,语治而不语乱,语人而不语神。”
子曰:“三人行,必有我师焉。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”三人同行,其一我也。彼二人者,一善一恶,则我从其善而改其恶焉,是二人者皆我师也。尹氏曰:“见贤思齐,见不贤而内自省,则善恶皆我之师,进善其有穷乎?”
子曰:“天生德于予,桓魋其如予何?”魋,徒雷反。桓魋,宋司马向魋也。出于桓公,故又称桓氏。魋欲害孔子,孔子言天既赋我以如是之德,则桓魋其奈我何?言必不能违天害己。
子曰:“二三子以我为隐乎?吾无隐乎尔。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,是丘也。”诸弟子以夫子之道高深不可几及,故疑其有隐,而不知圣人作、止、语、默无非教也,故夫子以此言晓之。与,犹示也。程子曰:“圣人之道犹天然,门弟子亲炙而冀及之,然后知其高且远也。使诚以为不可及,则趋向之心不几于怠乎?故圣人之教,常俯而就之如此,非独使资质庸下者勉思企及,而才气高迈者亦不敢躐易而进也。”吕氏曰:“圣人体道无隐,与天象昭然,莫非至教。常以示人,而人自不察。”
子以四教:文,行,忠,信。行,去声。程子曰:“教人以学文修行而存忠信也。忠信,本也。”
子曰:“圣人,吾不得而见之矣;得见君子者,斯可矣。”圣人,神明不测之号。君子,才德出众之名。子曰:“善人,吾不得而见之矣;得见有恒者,斯可矣。恒,胡登反。○“子曰”字疑衍文。恒,常久之意。张子曰:“有恒者,不贰其心。善人者,志于仁而无恶。”亡而为有,虚而为盈,约而为泰,难乎有恒矣。”亡,读为无。三者皆虚夸之事,凡若此者,必不能守其常也。张敬夫曰:“圣人、君子以学言,善人、有恒者以质言。”愚谓有恒者之与圣人,高下固悬绝矣,然未有不自有恒而能至于圣者也。故章末申言有恒之义,其示人入德之门,可谓深切而着明矣。
子钓而不纲,弋不射宿。射,食亦反。纲,以大绳属网,绝流而渔者也。弋,以生丝系矢而射也。宿,宿鸟。洪氏曰:“孔子少贫贱,为养与祭,或不得已而钓弋,如猎较是也。然尽物取之,出其不意,亦不为也。此可见仁人之本心矣。待物如此,待人可知;小者如此,大者可知。”
子曰:“盖有不知而作之者,我无是也。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,多见而识之,知之次也。”识,音志。不知而作,不知其理而妄作也。孔子自言未尝妄作,盖亦谦辞,然亦可见其无所不知也。识,记也。所从不可不择,记则善恶皆当存之,以备参考。如此者虽未能实知其理,亦可以次于知之者也。
互乡难与言,童子见,门人惑。见,贤遍反。互乡,乡名。其人习于不善,难与言善。惑者,疑夫子不当见之也。子曰:“与其进也,不与其退也,唯何甚!人洁己以进,与其洁也,不保其往也。”疑此章有错简。“人洁”至“往也”十四字,当在“与其进也”之前。洁,修治也。与,许也。往,前日也。言人洁己而来,但许其能自洁耳,固不能保其前日所为之善恶也;但许其进而来见耳,非许其既退而为不善也。盖不追其既往,不逆其将来,以是心至,斯受之耳。唯字上下,疑又有阙文,大抵亦不为已甚之意。程子曰:“圣人待物之洪如此。”
子曰:“仁远乎哉?我欲仁,斯仁至矣。”仁者,心之德,非在外也。放而不求,故有以为远者;反而求之,则即此而在矣,夫岂远哉?程子曰:“为仁由己,欲之则至,何远之有?”
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?孔子曰:“知礼。”陈,国名。司败,官名,即司寇也。昭公,鲁君,名裯。习于威仪之节,当时以为知礼。故司败以为问,而孔子答之如此孔子退,揖巫马期而进之,曰:“吾闻君子不党,君子亦党乎?君取于吴为同姓,谓之吴孟子。君而知礼,孰不知礼?”取,七住反。○巫马姓,期字,孔子弟子,名施。司败揖而进之也。相助匿非曰党。礼不娶同姓,而鲁与吴皆姬姓。谓之吴孟子者,讳之使若宋女子姓者然。巫马期以告。子曰:“丘也幸,苟有过,人必知之。”孔子不可自谓讳君之恶,又不可以娶同姓为知礼,故受以为过而不辞。吴氏曰:“鲁盖夫子父母之国,昭公,鲁之先君也。司败又未尝显言其事,而遽以知礼为问,其对之宜如此也。及司败以为有党,而夫子受以为过,盖夫子之盛德,无所不可也。然其受以为过也,亦不正言其所以过,初若不知孟子之事者,可以为万世之法矣。”
子与人歌而善,必使反之,而后和之。和,去声。反,复也。必使复歌者,欲得其详而取其善也。而后和之者,喜得其详而与其善也。此见圣人气象从容,诚意恳至,而其谦逊审密,不掩人善又如此。盖一事之微,而众善之集,有不可胜既者焉,读者宜详味之。
子曰:“文,莫吾犹人也。躬行君子,则吾未之有得。”莫,疑辞。犹人,言不能过人,而尚可以及人。未之有得,则全未有得,皆自谦之辞。而足以见言行之难易缓急,欲人之勉其实也。谢氏曰“文虽圣人无不与人同,故不逊;能躬行君子,斯可以入圣,故不居;犹言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。”
子曰:“若圣与仁,则吾岂敢?抑为之不厌,诲人不倦,则可谓云尔已矣。”公西华曰:“正唯弟子不能学也。”此亦夫子之谦辞也。圣者,大而化之。仁,则心德之全而人道之备也。为之,谓为仁圣之道。诲人,亦谓以此教人也。然不厌不倦,非己有之则不能,所以弟子不能学也。晁氏曰:“当时有称夫子圣且仁者,以故夫子辞之。苟辞之而已焉,则无以进天下之材,率天下之善,将使圣与仁为虚器,而人终莫能至矣。故夫子虽不居仁圣,而必以为之不厌、诲人不倦自处也。”可谓云尔已矣者,无他之辞也。公西华仰而叹之,其亦深知夫子之意矣。
子疾病,子路请祷。子曰:“有诸?”子路对曰:“有之。诔曰:‘祷尔于上下神只。’”子曰:“丘之祷久矣。”诔,力①轨反。祷,谓祷于鬼神。有诸,问有此理否。诔者,哀死而述其行之辞也。上下,谓天地。天曰神,地曰只。祷者,悔过迁善,以祈神之佑也。无其理则不必祷,既曰有之,则圣人未尝有过,无善可迁。其素行固已合于神明,故曰:“丘之祷久矣。”又士丧礼,疾病行祷五祀,盖臣子迫切之至情,有不能自已者,初不请于病者而后祷也。故孔子之于子路,不直拒之,而但告以无所事祷之意。
①“力”原作“九”,据清仿宋大字本改。
子曰:“奢则不孙,俭则固。与其不孙也,宁固。”孙,去声。孙,顺也。固,陋也。奢俭俱失中,而奢之害大。晁氏曰:“不得已而救时之弊也。”
子曰: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”坦,平也。荡荡,宽广貌。程子曰:“君子循理,故常舒泰;小人役于物,故多忧戚。”程子曰:“君子坦荡荡,心广体胖。”
子温而厉,威而不猛,恭而安。厉,严肃也。人之德性本无不备,而气质所赋,鲜有不偏,惟圣人全体浑然,阴阳合德,故其中和之气见于容貌之间者如此。门人熟察而详记之,亦可见其用心之密矣。抑非知足以知圣人而善言德行者不能也,故程子以为曾子之言。学者所宜反复而玩心也。
子食于有丧者之侧;哭则不歌;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
成语暴虎冯河的出处是:《论语·述而》:“子路曰:‘子行三军则谁与?’子曰:‘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 吾不与也。必也临事而惧, 好谋而成者也。’”成语 "暴虎冯河" 的出处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的典故,它出自《战国策·魏策一》。战国时期,魏国的大将冯翊率领军队要渡过河流攻打敌方,但河水暴涨,气势汹汹,众将士都感到惧怕不安,不敢前进。而当时年轻勇士暴虎冯冯却毫不畏惧,骑着马冒险跃入河中,成功渡过河流。
“暴虎冯河”成语形容一个人勇敢无畏、临危不惧,冒险逾越障碍,可以克服困难,大胆行动的意义。这个成语常用来比喻面对困难或危险时勇往直前,毫不退缩的精神风貌。
暴虎冯河的典故
仲由,字子路,年轻时就以勇力闻名。后来子路做了孔子的学生。孔子曾对别人说:“此从我有了子路后,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恶言恶语中伤我了。”
子路不好读书。孔子劝他,他说:“南山的竹子,不用加工就是直的,砍下来做箭,可以射穿犀牛皮。学习有什么用!”孔子说:“把它装上羽毛和箭镞,会射得更远。”子路不听。
有一次,子路问:“夫子,您如果统帅三军,希望谁跟您在一起?”孔子说:“喜欢空手打虎、徒步过河(暴虎冯河)、自以为勇敢不怕死的人,我不喜欢。我要遇事善于冷静思考、千方百计争取成功的人。”
后来子路在卫国做了官。公元480年,卫国发生内乱,死了许多人。孔子知道了说:“哎,子路这一次有难了!”果然,子路一个人奔回京城,坚决要求惩处作乱的人,结果被杀。
《朱子语类》卷四十三 论语二十五
子食于有丧者之侧,未尝饱也。
(葬礼时)如果孔子坐在戴孝者的旁边吃饭,那么他从来不会吃饱。
孔子去参加葬礼,如果坐在服丧者的旁边吃饭,他从来不会吃饱。《论语》中经常会出现增加葬礼的描述,原因很简单,那时候的人平均寿命短,人口繁衍更迭较快,丧葬之事较为频繁。参加葬礼是很重要的一个社会活动,能够反映出一个人内在的修养。
孔子认为,爱人是尊“礼”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。如果真诚的关心他人,参加葬礼是真心致哀,不是走过场,坐在那儿稍微吃一点,用行动表达内心的悲痛与同情,这是“礼”在具体事情上的应用。
子于是日哭,则不歌。
如果当天因为伤心事(如有人去世等)哭过,为表示尊重,孔子这一天就不会唱歌了。
孔子如果某天参加了葬礼,哭了,就不会再唱歌,一整天安安静静的度过。这是因为孔子感到难过,这也体现着他对生命的珍视。
从反面来推测,孔子在他的生活中,只要不参加葬礼,每天可能都唱歌奏乐,内心很快活。从中可以体现,孔子对音乐的喜爱之情来自灵魂深处,并且能够通过音乐找到快乐。
子谓颜渊曰:“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惟我与尔有是夫。”子路曰:“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”子曰: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。”
孔子对颜渊说:“受重用时,就展露才华;不受重用时,就韬光养晦。这只有我和你能做到吧!”子路说:“如果您带兵作战,那会让谁辅助?”孔子说:“徒手斗猛虎,赤脚过深河,至死不悔的人,我是不需要的。我需要的是那种懂得敬畏,小心行事,以智谋取胜的人。”
“用之则行”,国君如果用人,要让我出山,让我去当官,我可以马上上任,没有任何问题。“舍之则藏”,得不到任用,能心情很坦荡的回家修行、认真学习。
“死而无悔”,从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多重要。
孔子认为,人的生命很重要,不能轻易的处置自己的生命。孔子欣赏的是“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”。这并非胆小懦弱,而是一种饱含智慧、认真对待事情的态度。有些年轻人说话常常把“做”了什么事,说成“玩”了什么事情。比如把“学摄影”说成“玩摄影”。更有甚者,面试的时候,介绍自己的过往经历概之为“玩”。一个人把过去的工作都叫做玩,用对待游戏的态度来创业、工作,心中缺乏敬畏,是很难把事情做好的,更不会追求自我超越。
做一件事情,要知道做事的责任和难度,之后才能根据实际情况认真的规划,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想清楚,尽最大努力做成这件事情。
感悟:做任何事都要认真对待,特别是自己的人生规划,要想活得出彩,定要认真努力,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。
子路曰:“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”子曰: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.....
◎子路篇
△子路问政章
问:"'先之,劳之','劳'字既有两音,有两说否?"曰:"劳之以身,勤之以事,亦须是自家吃些辛苦,方能令得他。诗所谓'星言夙驾,说于桑田'。古人戴星而出,戴星而入,必是自耐劳苦,方能说得人。欲民之亲其亲,我必先之以孝;欲民之事其长,我必先之以弟。子路请益,圣人告之'无倦'。盖劳苦亦人之难事,故以'无倦'勉之。"〔宇〕
问:"'劳之'恐是以言语劝勉他?"曰:"如此说,不尽得为政之理。若以言语劝勉它,亦不甚要紧,亦是浅近事。圣人自不用说,亦不见得无倦底意。劳是勤於事,勤於事时,便有倦底意,所以教它劳。东坡下'行'字与'事'字,最好。"或问:"'爱之能勿劳乎',有两个劳字?"曰:"这个'劳',是使它劳。"〔谦之〕
文振问:"注云:'凡民之事,以身先之,则虽劳不怨。'如何?"曰:"凡是以劳苦之事役使人,自家须一面与它做,方可率得它。如劝课农桑等事,也须是自家不惮勤劳,亲履畎亩,广录作"循行阡陌"。与他勾当,方得。"〔贺孙〕集注。
问:"苏说'劳'字未甚明。"曰:"先,是率他;劳,是为他勤劳。"〔铢〕
问:"'先之,劳之',诸说孰长?"曰:"横渠云。'必身为之倡,且不爱其劳,而又益之以不倦。'此说好。"又问:"以身为之倡者果劳乎?"曰:"非是之谓也。既以身为之倡,又更不爱其劳,而终之以无倦,此是三节事。"去伪。集义。
仲弓为季氏宰章
潘立之问"先有司"。曰:"凡为政,随其大小,各自有有司。须先责他理会,自家方可要其成。且如钱谷之事,其出入盈缩之数,须是教它自逐一具来,自家方可考其虚实之成。且如今做太守,人皆以为不可使吏人批朱。某看来,不批不得。如词诉反覆,或经已断,或彼处未结绝,或见在催追,他埋头又来下状;这若不批出,自家如何与它判得?只是要防其弊。若既如此后,或有人词诉,或自点检一两项,有批得不实,即须痛治,以防其弊。"〔贺孙〕
问:"程子曰:'便见仲弓与圣人用心之大小。推此义,一心可以兴邦,一心可以丧邦,只在公私之间。'所谓公私者,岂非仲弓必欲人材皆由己举,圣人则使人各得而举之否?"曰:"仲弓只是见不到。才见不到,便陷於私。学者见程子说'兴邦、丧邦',说得甚险,故多疑於此,然程子亦曰推其义尔。"〔必大〕集注。
问:"程子谓:'观仲弓与圣人,便见其用心之小大。'以此知'乐取诸人以为善',所以为舜之圣,而凡事必欲出乎己者,真成小人之私矣。"曰:"於此可见圣贤用心之大小。仲弓只缘见识未极其开阔,故如此。人之心量本自大,缘私故小。蔽固之极,则可以丧邦矣。"〔广〕
问:"'先有司,赦小饼,举贤才',各是一事。苏氏杨氏乃相须而言之。"曰:"论语中有一二处,如'道千乘之国,敬事而信,节用而爱人,使民以时',虽各是一事,然有相须之理。"〔必大〕集义。
子路曰卫君待子章
亚夫问"卫君待子为政"章。曰:"其初只是一个'名不正',便事事都做不得。'礼乐不兴,刑罚不中',便是个大底'事不成'。"问:"'礼乐不兴',疑在'刑罚不中'之后,今何故却云礼乐不兴而后刑罚不中?"曰:"礼之所去,刑之所取。礼乐既不兴,则刑罚宜其不中。"又曰:"礼是有序,乐是和乐。既事不成,如何得有礼乐耶? "〔时举〕
文振问:"何以谓之'事不成则礼乐不兴'?"曰:"'事不成',以事言;'礼乐不兴',以理言。盖事不成,则事上都无道理了,说甚礼乐!"亚夫问:"此是礼乐之实,还是礼乐之文?"曰:"实与文原相离不得。譬如影便有形,要离那形说影不得。"〔时举〕
"事不成",是粗说那事做不成。"礼乐不兴",是和这理也没了。事,只是说他做出底;礼乐,却是那事底理。礼乐只是一件物事。安顿得齐齐整整,有次序,便是礼;无那乖争底意思,便是乐。〔植〕
或问:"如何是事不成后礼乐便不兴?礼乐不兴后却如何便刑罚不中?"曰:"大凡事须要节之以礼,和之以乐。事若不成,则礼乐无安顿处。礼乐不兴,则无序不和。如此,则用刑罚者安得不颠倒错乱?诸家说各有所长,可会而观之。"去伪。
杨问:"注谓:'言不顺,则无以考实而事不成。'此句未晓。"曰:"实,即事也。"又问:"言与事,似乎不相涉。"曰:"如何是不相涉?如一人被火,急讨水来救始得,却教它讨火来,此便是'言不顺',如何济得事。又如人捉贼,走东去,合从东去捉,却教它走从西去,如何捉得。皆言不顺做事不成。若就卫论之,辄,子也,蒯聩是父。今也,以兵拒父,是以父为贼,多少不顺!其何以为国,何以临民?事既不成,则颠沛乖乱,礼乐如何会兴,刑罚如何会中?明道所谓'一事苟,其馀皆苟',正谓此也。"又问:"子路之死於卫,其义如何?"曰:"子路只见得下一截道理,不见上一截道理。孔悝之事,它知道是'食焉不避其难',却不知食出公之食为不义。东坡尝论及此。"问:"如此,是它当初仕卫便不是?"曰:"然。"〔宇〕集注。总论。
问:"卫君欲召孔子为政,而孔子欲先正名。孔子既为之臣,复欲去出公,亦岂人情?"曰:"惟孔子而后可。"问:"灵公既逐蒯聩,公子郢辞不立,卫人立辄以拒蒯聩。论理,辄合下便不当立,不待拒蒯聩而后为不当立也。"曰:"固是。辄既立,蒯聩来争必矣。"〔僩〕
"'必也正名乎'!孔子若仕卫,必先正其君臣父子之名。如蒯聩不当立,辄亦不当立,当去辄而别立君以拒蒯聩。晋赵鞅欲立蒯聩。圣人出时,必须大与他剖判一番,教它知个是与不是。"亚夫问:"论道理,固是去辄,使国人自拒蒯聩。以事情论之,晋人正主蒯聩,势足以压卫,圣人如何请于天子,请于方伯?天子既自不奈何,方伯又是晋自做,如何得?"曰:"道理自是合如此了。圣人出来,须自能使晋不为蒯聩。"贺孙因问:"如请讨陈常之事,也只是据道理,不论事情。"曰:"如这一两件大事,可惜圣人做不透。若做得透,使三纲五常既坏而复兴,千条万目自此而更新。圣人年七八十岁,拳拳之心,终做不成。"〔贺孙〕
吴伯英问:"若使夫子为卫政,不知果能使出公出从蒯聩否?"曰:"圣人行事,只问义之合与不合,不问其能与不能也。若使每事只管计较其能与不能,则岂不惑於常情利害之私乎?此在学者尤宜用力,而况圣人乎!"〔壮祖〕
问:"夫子得政於卫,须有所废立否?"曰:"亦只是说与他,令自为去就,亦难为迫逐之。"〔必大〕
胡文定说辄事,极看得好。〔可学〕
问:"胡氏之说,只是论孔子为政正名,事理合如此。设若卫君用孔子,孔子既为之臣而为政,则此说亦可通否?"曰:"圣人必不肯北面无父之人。若辄有意改过迁善,则孔子须先与断约,如此方与他做。以姚崇犹先以十事与明皇约,然后为之相,而况孔子乎!若辄不能然,则孔子决不为之臣矣。"〔淳〕
问:"胡氏云云。使孔子得政,则是出公用之也,如何做得此等事?"曰:"据事理言之,合当如此做耳。使孔子仕卫,亦必以此事告之出公。若其不听,则去之耳。"〔广〕
"蒯聩与辄,若有一人识道理,各相避就去了。今蒯聩欲入卫,辄不动,则所以处其事者当如何?后世议者皆以为当立郢,不知郢不肯做。郢之不立,盖知其必有纷争也。若使夫子为政,则必上告天子,下告方伯,拔郢而立之,斯为得正。然夫子固不欲与其事也。"或谓:"春秋书'晋赵鞅纳世子蒯聩于戚'。称'世子'者,谓其当立。"曰:"若不如此书,当如何书之?说春秋者多穿凿,往往类此。"〔人杰〕
叔器问:"子郢不肯立,也似不是。"曰:"只立辄时,只是蒯聩一个来争。若立它时,则又添一个来争,愈见事多。人以千乘之国让之而不肯受,它毕竟是看得来惹手难做后,不敢做。"〔义刚〕
樊迟请学稼章
樊迟学稼,当时须自有一种说话,如有为神农之言许行'君民并耕'之说之类。〔炎〕
诵诗三百章
亚夫问:"'诵诗三百',何以见其必达於政?"曰:"其中所载可见。如小夫贱隶闾党之间,至鄙俚之事,君子平日耳目所不曾闻见者,其情状皆可因此而知之。而圣人所以修德於己,施於事业者,莫不悉备。於其间所载之美恶,读诵而讽咏之,如是而为善,如是而为恶;吾之所以自修於身者,如是是合做底事,如是是不合做底事。待得施以治人,如是而当赏,如是而当罚,莫不备见,如何於政不达。若读诗而不达於政,则是不曾读也。"又问:"如何使於四方必能专对?"曰:"於诗有得,必是於应对言语之间,委曲和平。"〔贺孙〕
子谓卫公子荆章
问:"'公子荆善居室',也无甚高处,圣人称善,何也?"曰:"公子荆所为正合道理恰好处。常人为屋室,不是极其华丽,则墙崩壁倒,全不理会。子荆自合而完,完而美,循循有序,而又皆曰苟而已,初不以此累其心。在圣人德盛,此等事皆能化了,不足言。在公子荆能如此,故圣人称之。"谦之。时举录小异。
问:"卫公子荆,夫子止称其居室之善,如何?"曰:"此亦姑举其一事之善而称之,又安知其他无所长乎?"〔必大〕
子适卫章
宜久说'子适卫'一章。先生因言:"古者教人有礼乐,动容周旋,皆要合他节奏,使性急底要快也不得,性宽底要慢也不得,所以养得人情性。如今教人既无礼乐,只得把两册文字教他读。然而今未论人会学,吃紧自无人会教。所以明道欲得招致天下名儒,使讲明教人之方,选其德行最高者,留以为大学师,却以次分布天下,令教学者。须是如此,然后学校方成次第也。"〔时举〕
衣食不足,则不暇治礼义;而饱暖无教,则又近於禽兽,故既富而教之。〔焘〕
苟有用我章
立之说'苟有用我者'一章。曰:"圣人为政,一年之间,想见以前不好底事都革得尽。到三年,便财足兵强,教行民服。"〔时举〕
"如有用我者,期月而已可也。"圣人做时,须一切将许多不好底撤换了,方做自家底。所以伊川云,纪纲布置,必三年方可有成也。〔贺孙〕
善人为邦章
安卿问:"集注云:'民化於善,可以不用刑杀。'恐善人只是使风俗醇朴。若化於善,恐是圣君之事?"曰:"大概论功效是如此。其深浅在人,不必恁地粘皮著骨去说。不成说圣人便得如此,善人便不得如此!不必恁地分别。善人是他做百年工夫,积累到此,自是能使人兴善,人自是不陷於刑辟。如文景恁地,后来海内富庶,岂不是'胜残去杀'。如汉循吏,许多人才循良,也便有效。如陈太丘卓茂鲁恭只是县令,也能如此。不成说你便不是圣人,如何做得这个!只看他功效处,又何必较量道圣人之效是如此,善人之效是如彼?圣人比善人自是不同。且如'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';'杀之而不怨,利之而不庸,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',善人定是未能到这田地。但是有这般见识,有这般心胸,积累做将去,亦须有效。且如而今宽刑薄俺,民亦自能兴起而不陷於刑。圣人论功效亦是大概如此。只思量他所以致此效处如何便了,何必较他优劣。便理会得,也无甚切己处。"〔义刚〕
问:"'善人为邦百年',又'教民七年',又'必世后仁',与'可也,三年有成'之义,如何?"曰:"此须有圣人作用,方得如此。今大概亦自可见。惟明道文集中一策答得甚详,与今人答策专是谩策题者甚别。试读之,可见。"去伪。
如有王者章
或问:"'三年有成','必世后仁',迟速不同,何也?"曰:"伊川曰:'三年,谓法度纪纲有成而化行也。'渐民以仁,摩民以义,使之浃於肌肤,沦於骨髓,天下变化,风移俗易,民归於仁,而礼乐可兴,所谓仁也。此非积久,何以能致?"又曰:"自一身之仁而言之,这个道理浸灌透彻;自天下言之,举一世之仁,皆是这个道理浸灌透彻。"〔植〕
苟正其身章
问:"范氏以先正其身,为王者以德行仁之事;不能正其身而正人,为以力假仁之事。"曰:"王者霸者,只是指王霸之道。范氏之说,缓而不切。"〔必大〕
定公问一言兴邦章
圣人说话,无不子细,磨棱合缝,盛水不漏。如说"以德报怨",如说"一言兴邦"。其他人便只说"予无乐乎为君,惟其言而莫予违也",便可以丧邦,只此一句便了。圣人则须是恁地子细说,方休。如孟子说得便粗,如"今之乐犹古之乐",大王公刘好色好货之类。故横渠说:"孟子比圣人自是粗。颜子所以未到圣人,亦只是心尚粗。"〔义刚〕
叶公问政章
曾问:"'近者悦,远者来。'夫子答叶公之问政者,专言其效,与答季康子子夏等不同,如何?"曰:"此须有施为之次第。叶公老成,必能晓解也。"〔人杰〕
近者悦而远者来,则大小强弱,非所论矣。〔焘〕
樊迟问仁章
孔门教人,多以数语能使人自存其心。如"居处恭",才恭,则心不放也。如此之类。
问"虽之夷狄不可弃"。曰:"上三句散著,下一句方闩得紧。"〔谦之〕
亚夫问:"如何'虽之夷狄不可弃'?"曰:"'道不可须臾离,可离非道。'须是无间断方得。若有间断,此心便死了。在中国是这个道理,在夷狄也只是这个道理。"子善云:"若'居处恭,执事敬,与人忠'时,私心更无著处。"曰:"若无私心,当体便是道理。"〔南升〕
或问:"'樊迟问仁'一段,圣人以是告之,不知樊迟果能尽此否?"曰:"此段须反求诸己,方有工夫。若去樊迟身上讨,则与我不相干矣。必当思之曰,居处恭乎?执事敬乎?与人忠乎?不必求诸樊迟能尽此与否也。又须思'居处恭'时如何,不恭时如何;'执事敬'时如何,不敬时如何;'与人忠'时如何,不忠时如何,方知须用恭敬与忠也。今人处於中国,饱食暖衣,未至於夷狄,犹且与之相忘,而不知其不可弃,而况之夷狄,临之以白刃,而能不自弃者乎!"〔履孙〕
大凡读书,须是要自家日用躬行处著力,方可。且如"居处恭,执事敬,与人忠,虽之夷狄不可弃也";与那"言忠信,行笃敬,虽蛮貊之邦行矣;言不忠信,行不笃敬,虽州里行乎哉"!此二事须是日日粘放心头,不可有些亏欠处。此最是为人日下急切处,切宜体之!〔椿〕
亚夫问"居处恭,执事敬"一章。曰:"这个道理,须要到处皆在,使生意无少间断,方好。譬之木然,一枝一叶,无非生意。才有一毫间断,便枝叶有不茂处。"时举云:"看来此三句,动静出处,待人接物,无所不该,便私意自无容处。"因兼"仲弓问仁"一章说曰:"大抵学问只要得个门户子入。若入得门了,便只要理会个仁。其初入底门户,不必只说道如何如何。若才得个门户子入,须便要入去。若只在外面说道如何,也不济事。"〔时举〕
或问:"胡氏谓:'樊迟问仁者三:此最先,"先难"次之,"爱人"其最后乎!'何以知其然?"曰:"虽无明证,看得来是如此。若未尝告之以恭敬忠之说,则所谓'先难'者,将从何下手?至於'爱人',则又以发於外者言之矣。"〔广〕
子贡问士章
问:"'行己有耻,使於四方,不辱君命',两句似不连缀。恐是'行己有耻',则足以成其身;推是心以及职分,则'不辱君命',又可以成其职分之所当为。"曰:"'行己有耻',则不辱其身;'使於四方',能尽其职,则'不辱君命'。"〔广〕
"宗族称孝,乡党称弟",是能守一夫之私行,而不能广其固有之良心。〔贺孙〕
文振举程子曰:"子贡欲为皎皎之行闻於人者,夫子告之皆笃实自得之事。"谓子贡发问节次正如此。曰:"子贡平日虽有此意思,然这一章却是他大段平实了。盖渠见'行己有耻,使於四方',不是些小事,故又问其次。至'宗族称孝,乡党称弟',他亦未敢自信,故又问其次。凡此节次,皆是他要放平实去做工夫,故每问皆下。到下面问'今之从政者何如',却是问错了。圣人便云'何足算也',乃是为他截断了也。此处更宜细看。"〔时举〕
子贡问士,都是退后说。子贡看见都不是易事,又问其次。子贡是著实见得那说底也难,故所以再问其次。这便是伊川所谓"子贡欲为皎皎之行,夫子告之皆笃实自得之事"底意。〔植〕
或说某人可奉使。云:"子贡问士,孔子告之云云。伊川云'笃实自得之事'。谓如有耻不辱,其次常行,又其次虽小人亦可,只是退步意思。如'使乎使乎'意,则是深厚足有为者。又如行三军,'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',此八字极有意。然言之谦谦气象,正如出军之'忧心悄悄'也。若轩然自表於众人之上,安可为将!如孔明用兵如此,然未尝谓精。又如曹公赏谏乌桓者。至如徐禧云'左萦右拂,直前刺之,一步三人',则其死可见矣。狄青杀伐,败之而已。'至於太原',出境而止。段颖则不然。"〔方〕
不得中行而与之章
狂者,知之过;狷者,行之过。〔僩〕
问"不得中行而与之"一段。曰:"谨厚者虽是好人,无益於事,故有取於狂狷。然狂狷者又各堕於一偏。中道之人,有狂者之志,而所为精密;有狷者之节,又不至於过激;此极难得。"〔时举〕
人须是气魄大,刚健有立底人,方做得事成。而今见面前人都恁地衰,做善都做不力;便做恶,也做不得那大恶,所以事事不成。故孔子叹"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"!人须有些狂狷,方可望。〔僩〕
圣人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求狂狷者,以狂狷者尚可为。若乡原,则无说矣。今之人,才说这人不识时之类,便须有些好处;才说这人圆熟识体之类,便无可观矣。杨。
问"狂狷"集注,云:"善人胡为亦不及狷者?"曰:"善人只循循自守,据见定,不会勇猛精进;循规蹈矩则有馀,责之以任道则不足。淳录下云:"故无可望。"狷者虽非中道,然这般人终是有筋骨。淳录作"骨肋"。其志孤介,知善之可为而为之,知不善之不可为而不为,直是有节操。狂者志气激昂。圣人本欲得中道而与之,晚年磨来磨去,难得这般恰好底人,如狂狷,尚可因其有为之资,裁而归之中道。道夫录云:"得圣人裁抑之,则狂者不狂,狷者不狷矣。"淳录云:"末年无柰何,方思得此等人,可见道之穷矣。问:'何谓狷?'曰:'介然有守也。'"且如孔门只一个颜子如此纯粹。道夫录作:"合下天资纯粹。"到曾子,道夫录有"气质"字。便过於刚,与孟子相似。世衰道微,人欲横流,若不是刚介有脚跟底人,定立不住。汉文帝谓之善人,武帝却有狂气象。陆子静省试策:'世谓文帝过武帝,愚谓武帝胜文帝。'其论虽偏,容有此理。文帝天资虽美,然止此而已。道夫录云:"若责之以行圣人之道,则必不能,盖他自安於此。观其言曰:'卑之,无甚高论,令今可行也。'"武帝多有病痛,然天资高,足以有为。使合下得真儒辅佐它,岂不大可观!惜乎辅非其人,不能胜其多欲之私,做从那边去了。末年天下虚耗,其去亡秦无几。然它自追悔,亦其天资高也。如与卫青言:'若后世又为朕所为,是袭亡秦之迹。太子厚重好静,欲求守文之主,安有贤於太子者乎!'见得它知过处。胡氏谓:'武帝能以仲舒为相,汲黯为御史大夫,岂不善乎?'"〔宇〕道夫录、淳录同。
南人有言章
问"不占而已矣"。曰:"如只是不读书之意。"〔〈萤,中"虫改田"〉〕
或问"或承之羞"。曰:"承,如奉承之'承',如人送羞辱与之也。"〔焘〕
君子和而不同章
问:"诸说皆以'和'如'和羹'为义,如何?"曰:"不必专指对人说。只君子平常自处亦自和,自然不同。大抵君子小人只在公私之间。淳录云:"君子小人只是这一个事,而心有公私不同。孔子论君子小人,皆然。"和是公底同,同是私底和。如'周而不比',亦然。周是公底比,比是私底周,同一事而有公私。五峰云:'天理人欲,同体异用,同行异情。'以'同行异情',却是。所谓同体者,却只是言同一事。但既犯了'体用'字,却成是体中亦有人欲。五峰只缘错认了性无善恶,便做出无限病痛。知言中节节如此。"〔〈萤,中"虫改田"〉〕
立之问:"'君子和而不同',如温公与范蜀公议论不相下之类。不知'小人同而不和',却如谁之类?"曰:"如吕吉甫王荆公是也。盖君子之心,是大家只理会这一个公当底道理,故常和而不可以苟同。小人是做个私意,故虽相与阿比,然两人相聚也便分个彼己了;故有些小利害,便至纷争而不和也。"〔时举〕
君子易事而难说章
问"君子易事而难说"。曰:"君子无许多劳攘,故易事。小人便爱些便宜,人便从那罅缝去取奉他,故易说。"〔焘〕
君子泰而不骄章
问"君子泰而不骄"。曰:"泰是从容自在底意思,骄便有私意。欺负他无,欺负他理会不得,是靠我这些子,皆骄之谓也。如汉高祖有个粗底泰而不骄。他虽如此胡乱骂人之属,却无许多私意。唐太宗好作聪明与人辩,便有骄底意思。"〔焘〕
刚毅木讷近仁章
问:"'刚毅木讷近仁',刚与毅如何分别?"曰:"刚是体质坚强,如一个硬物一般,不软不屈;毅却是有奋发作兴底气象。"〔宇〕
仁之为物难说,只是个恻隐、羞恶未发处。这个物事,能为恻隐、羞恶,能为恭敬、是非。刚毅木讷,只是质朴厚重,守得此物,故曰"近仁"。〔震〕
子路问士章
问"何如斯可谓之士"一段。曰:"圣人见子路有粗暴底气象,故告之以'切偲怡怡'。又恐子路一向和说去了,又告之以'朋友切切偲偲,兄弟则怡怡'。圣人之言是恁地密。"〔谦之〕
问:"胡氏说:'切切,恳到也;偲偲,详勉也。'如何是恳到详勉意思?"曰:"古人多下联字去形容那事,亦难大段解说,想当时人必是晓得这般字。今人只是想像其声音,度其意是如此耳。'切切偲偲',胡氏说为当。恳到,有苦切之意。然一向如此苦切,而无浸灌意思,亦不可。又须著详细相勉,方有相亲之意。"〔宇〕
善人教民七年章
问:"'善人教民七年,亦可以即戎矣。'如何恰限七年?"曰:"如此等,他须有个分明界限。如古人谓'三十年制国用,则有九年之食',至班固,则推得出那三十年果可以有九年食处。料得七年之类亦如此。"〔广〕
问:"孔子云:'善人教民七年,亦可以即戎矣。'晋文公自始入国至僖公二十七年,教民以信,以义,以礼,仅得四年,遂能一战而霸。此岂文公加善人一等也耶?"曰:"大抵霸者尚权谲,要功利,此与圣人教民不同。若圣人教民,则须是七年。"〔谟〕
问:"集注先只云:'教民者,教之孝悌忠信。'后又添入'务农讲武之法'。"曰:"古人政事,大率本末兼具。"因说,向来此间有盗贼之害,尝与储宰议起保伍,彼时也商量做一个计画。后来贼散,亦不成行。后来思之,若成行,亦有害。盖才行此,便著教他习武事。然这里人已是杀人底,莫更教得他会越要杀人。如司马温公尝行保伍之法,春秋教习,以民为兵。后来所教之人归,更不去理会农务生事之属,只管在家作闹,要酒物吃,其害亦不浅。古人兵出於民,却是先教之以孝悌忠信,而后驱之於此,所以无后来之害。〔焘〕
以不教民战章
或疑:"'不教民战。'善人教民也七年,固是教之以孝悌忠信,不须兼战法而教之否?"曰:"然,战法自不用了。孔子却是为见春秋时忒会战,故特说用教之以孝悌忠信之意。"〔伯羽〕
子路说:“如果让您率领三军,您愿找谁一起共事呢?”孔子说:“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,徒步涉水过大河,即使这样死了都不后悔的人,我是不会与他共事的。我所要找的共事的人,一定是遇事谨慎小心,善于谋划而且能完成任务的人。”出自:《论语·述而篇》
作者:先秦·孔子的门徒
原句:子谓颜渊曰:“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惟我与尔有是夫!”子路曰:“子行三军,则谁与?”子曰:“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。”
翻译:孔子对颜渊说:“如果用我,就去积极行动;如果不用我,就藏起来。只有我和你才能这样吧!”子路说:“如果让您率领三军,您愿找谁一起共事呢?”孔子说:“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,徒步涉水过大河,即使这样死了都不后悔的人,我是不会与他共事的。我所要找的共事的人,一定是遇事谨慎小心,善于谋划而且能完成任务的人。”
扩展资料《论语·述而篇》是《论语》的篇章之一,共包括38章,是学者们在研究孔子和儒家思想时引述较多的篇章之一,共包含六方面的内容,提出了孔子的教育思想和学习态度,孔子对仁德等重要道德范畴的进一步阐释,以及孔子的其他思想主张。
作为一部优秀的语录体散文集,它以言简意赅、含蓄隽永的语言,记述了孔子的言论。《论语》中所记孔子循循善诱的教诲之言,或简单应答,点到即止;或启发论辩,侃侃而谈;富于变化,娓娓动人。
好了,今天关于“临事而惧 好谋而成”的话题就到这里了。希望大家通过我的介绍对“临事而惧 好谋而成”有更全面、深入的认识,并且能够在今后的学习中更好地运用所学知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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